賈政:“不過他也是出身金陵,南邊兒應(yīng)該也是有些田地產(chǎn)業(yè)的?!?賈母把南邊兒的產(chǎn)業(yè)先排除掉,又想了想,“咱們京都的莊子都是后置辦的,沒有成器些的?!?“東北那里倒有些莊子,還是你們父親年輕的時候置辦下的。” “個個都不算小,也還算拿得出手。” “政兒,你去信問問李祭酒:東北的莊子怎么樣?他想置辦幾處?” 等過了幾日,賈母、賈赦、賈政三人又聚在了一起。 賈政沒等母親問,就掏出李父的回信,雙手恭敬地捧了過去。 賈赦也起身,湊過去看看信里到底寫的什么。 看完之后,賈母和賈赦臉色莫名,都籠罩著一股子黑云。 李父還是未開價,只講了個故事,說了句“同工同酬”才是上上策。 意思很明白,都是謀求禮部的職位,他要和南安郡王有一樣的酬勞,一樣的待遇。 但是賈家的兵權(quán)和人脈,哪里是幾處莊子能夠換到的? 就是把賈家所有的莊子都給出去,也換不來兵權(quán)啊。 賈母看了眼賈赦,他自看完信后,就沉默不語,一直喝茶。 她明白這是不同意。 她在心里思量了又思量,才終于下了決定。 “赦兒,要是把四個東北的莊子給李家,你覺得如何?” 賈赦其實剛開始也被李父氣到,覺得他口氣太大。 但是人家只是要求同工同酬,跟他也犯不著生氣。 不過,他絕對不允許老太太和老二拿著家底去給賈珠換官位。 兵權(quán)更是別想,那是保命的東西,怎么可能交出去。 老太太一開口是四個莊子的時候,他有被震驚到。 給這么少?他倒是可以。 只不過,李家愿意嗎? “四個莊子,也就三四萬兩銀子,李祭酒愿意?” “禮部清貴,官職的要價也非常狠,沒有七八萬兩,根本都不用想?!?“國子監(jiān)又是禮部最搶手的地方,沒有八九萬,只怕都不好辦的?!?“李祭酒本就生了氣,再只給三四個莊子,他會愿意?” 聽到大兒子張口說話了,知道他這是同意的,賈母屬實松了口氣。 拿著家里的錢去給珠兒謀差事,最要緊的就是大兒子那關(guān)。 他松了口,事情就好辦啦。 賈母嘆了口氣,“事情辦到這個地步,也只能舍出去我這張老臉啦。” “等我去信給他,或許還能商量一二?!?“李祭酒本意也不是沖著錢財來的,不過是置氣罷了?!?“他女兒往后還要在我們府里過日子的,少不準(zhǔn)要賣我個面子?!?賈母又想了想,“咱們家在京都有個小些的莊子,四五百畝左右,不如給了珠兒媳婦?!?“李祭酒是個疼閨女的,說不準(zhǔn)真的能心軟?!?賈赦沉吟了片刻,也答應(yīng)了下來。 “也好,給侄兒媳婦比給李祭酒強(qiáng),到時候莊子落到蘭兒手里,也還是在咱們家?!?他沒說的是心里的盤算: 要是珠兒這次成功了,他就再拿出一筆銀子來,找李祭酒也給璉兒也弄一個官職先做著。 爵位再好,到底也只是個虛職。 況且老子還能活個三四十年呢,不能讓他一直閑著啊。 給他先弄個實在職位,辦幾年差事歷練歷練,也就差不多啦。 等承襲了爵位,也能好好地做事,把爵位順順當(dāng)當(dāng)?shù)貍鹘o孫子。 這樣既有爵位,還有個實在差事干著,那自己就再也不用操心,光享受著就行啦。 于是李父就接到了賈政的信件。 雖然是賈政的名字,賈政的字跡,但字字句句都是賈母的意思。 李父想了想,京都的土地貴些,那個莊子約摸著也有萬兩銀子。 除了本來的目標(biāo),還額外給女兒弄到個這樣的莊子,也算還不錯。 所以也就回信說同意了。 還特意說明,全是看著賈母善待自己閨女的面子上,才同意的。 還把幾個莊子的管事、奴仆都要了過來。 賈家一看,只是一些個下人而已,也就都給了。 其中就包括了東北莊子的總管事。 后來,寧國府的管事烏進(jìn)孝知道此事后,就把自己的兄弟烏進(jìn)義引薦給了賴家。 用銀子砸開賴家的大門后,也就有了門路。 烏進(jìn)義被提拔起來,做了新的管事,管理剩下的八個莊子。 之后就跟著烏進(jìn)孝一起,沆瀣一氣、狼狽為奸。 兄弟兩個掌控著東北的旱澇水火、冰雹蝗蟲,反正在他們嘴里,莊子年年都沒有豐收的時候,全都是入不敷出。 至于災(zāi)害年年發(fā)生,他們?nèi)绾文苜嵉门铦M缽滿,那是半點兒都不提的。 李紈收到錢嬤嬤遞進(jìn)來的信件后,開心了一下午。 信里就有那個京都莊子的地契,上面的所屬人那里,已經(jīng)去官府改成了李紈的名字。 她把地契仔仔細(xì)細(xì)地看了幾遍,每次看到名字那里,她都非常滿意。 意外之喜??! 感謝親爹,感謝財神保佑!小主,這個章節(jié)后面還有哦,請點擊下一頁繼續(xù)閱讀,后面更精彩! 她在賬本記上京都的莊子,還有東北的四個莊子的土地面積、人口這些。 京都的那處莊子,面積能有五百三十畝,大多都是上好的一等地,土地平坦肥沃,光種糧食就能有不少的收成。 還有些水田、草地、坡地,種些稻子、苗木、草藥的也都合適,還能養(yǎng)些家畜。 東北的那幾處莊子都在千畝以上,最大的那個有一千六百七十畝。 光是糧食,就能收幾萬斤,還不算別的出產(chǎn)。 十幾個這樣的莊子,每年才給賈府交七千兩銀子,可想其中貪墨了多少。 那些管事不像是仆從,倒像是肥的流油的土財主。 李父信里交代,那些莊子貪墨已然成風(fēng),短時間內(nèi)不宜貿(mào)然動手。 不然怕是會打草驚蛇,讓他們把家底轉(zhuǎn)移到別處。 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派人監(jiān)督著了,等把莊子實際產(chǎn)出、賬本,以及他們家底徹底摸清之后,再一網(wǎng)打盡。 李父還給估摸了一下,最起碼到手能有十幾萬兩銀子,還不算那些虎皮、熊皮、人參、鹿茸這些名貴藥材。 李紈一時喜難自勝,高興地在屋里來回蹦噠。 完全像買中超級大彩票一樣,被驚喜猛烈沖擊到,整個人歡喜雀躍地不行。 她極度亢奮,根本抑制不住。 沒有地方發(fā)泄自己的喜悅,就一個人在屋里各種鬧騰。 其中癲狂雀躍,不可為外人道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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