賈母:“往后,要是孫媳有哪里過得不痛快了,隨時過來找我說,我給你解決。” “這個保證一直作數(shù),定不讓你受到半點為難?!?李紈:“老太太,我倒不是因為這個?!?“我和大爺雖然才成婚三年,但也算琴瑟和鳴,他從來都是真心待我?!?“現(xiàn)在他就這樣死了,我實在是心里疼痛難忍?!?“只要想到他曾經(jīng)的好,就有一口氣憋在胸膛里,不上不下?!?說完,眼睛直接看向賈母。 賈母一下子明白了她指的是什么。 她還是對珠兒的死耿耿于懷。 雖然沒有明說老二逼死兒子的事情,但話里就是這個意思。 這是想讓自己給她個交代。 她看著李紈: “我定會懲罰他?!?“這事兒肯定給你個滿意的交代?!?這個時候,李父不長眼色地開口:“太夫人,這里又沒有外人?!?“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兒,大家心里也都清楚?!?“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,也說說如何懲罰他。” “我正好也在這里,倒是可以給做個見證?!?賈母這時也算騎虎難下。 她閉了閉眼睛。 “最近十年,府里不會在仕途上幫他一星半點兒?!?“能不能保住官職,甚至?xí)x升,全靠他自己?!?“不準(zhǔn)動用府里的錢財、人脈這些?!?“讓他拿出兩萬的私房,補貼給蘭哥兒母子,也算是稍微幫扶一二?!?“以后,讓他多多照看著蘭兒,幫著把他培養(yǎng)成才?!?李紈趁機補充道:“以后蘭兒的學(xué)業(yè)上,只能幫扶,不可以逼他上進?!?“哪怕我教養(yǎng)不出一個成才的兒子,這命我也認了?!?“只要他將來能健健康康地長大就好。” “我已經(jīng)失去了丈夫,再也不能失去蘭兒了,不然真的是活不下去半點?!?賈母:“好?!?“老二,你作為蘭哥兒的祖父,覺得如何?” 眾人的目光都投到了賈政身上。 他對后面的拿出銀錢,培養(yǎng)蘭兒倒是沒什么意見。 只是對仕途再無助力,不能嚴(yán)管孫兒有些異議。 但事情發(fā)展到如今這個地步,再也不是他說了算的。 何況,還有個李祭酒在旁虎視眈眈。 他只能無奈、憋屈地答應(yīng)下來: “好。母親說的是,兒子并無意見?!?聽到這里,李紈似喜似悲地笑了一下。 好像給他報了仇。 卻又讓人覺得更加悲傷。 他已經(jīng)不在了,罪魁禍?zhǔn)讌s還能活得好好的。 于是她喉間哽咽,直接抽噎著哭了起來。 李父忙過來低聲安慰她,“時間還長,你不要著急?!?李紈明白了這個意思。 是啊,明面上或許拿他沒有辦法,但是私下里出手確實可以。 李父:“太夫人,小女雖然作為妻子,按理應(yīng)該操持女婿的喪事?!?“但是她生產(chǎn)虧空了身子,現(xiàn)在還又病著,勞您多多體恤一二?!?自從李祭酒進來,這是他提的最好滿足的事情。 賈母也知道孫媳身子不行,也沒打算在這上面要求過多。 “祭酒放心,我定讓人安排好一干事宜,不會累到孫媳?!?“我還要靠她把蘭兒養(yǎng)大呢,知道該怎么做?!?說完,賈母帶著李紈回了內(nèi)院。 宴客廳里只剩下賈赦、賈政還有李祭酒。 三個人誰也不說話,空氣里一片寂靜和尷尬。 賈赦和李父交鋒一回,也知道了他嘴皮子的厲害,實在不想再碰上那個“軟刀子”。 就使眼色給他弟弟。 賈政比他還慫。 連置氣都只敢在對方看不見的時候,現(xiàn)在當(dāng)面鑼,對面鼓的,他更不敢上。 而且,他又實在說不過李祭酒,湊上去簡直是白白送人頭。 所以也就當(dāng)作沒看到賈赦的眼色。 李父把這一來一回看得清清楚楚,卻半點兒不提告辭的事情。 哪怕兩個人連送客茶都喝光了,他也直接無視。 看著賈赦像是有尿遁的架勢,他還出言刺激。 “赦公可是腰酸腿軟、乏力頭暈,還伴有尿癥?” “那有可能是腎虧陰虛。” “以后再有憂愁的時候,千萬別借酒澆愁、軟玉慰藉,情況可能會好轉(zhuǎn)些許?!?“以前我聽過一則故事,說鄉(xiāng)下有個老人,年輕的時候葷素不忌,老了之后患上便溺之癥,子孫都嫌?!?說完,還一臉我為你好的表情看著賈赦。 賈赦:“。。。。。?!?他臉都綠了,還不敢拉下臉皮出言罵他。 言官的厲害,他父親是經(jīng)常咒罵的,他也有所體會。 不僅嘴皮子厲害,非常摳字眼、摳細節(jié),還死記仇。 一旦招惹了,就像附骨之蛆,根本除不去。 簡直是所有武將的心頭大患。 所以,不到萬不得已,他還是不想跟這種人成為死對頭。 他尷尬地笑笑,“多謝祭酒關(guān)心,沒有這回事兒?!边@章沒有結(jié)束,請點擊下一頁繼續(xù)閱讀! “我只是年紀(jì)大了,昨夜~” 還沒說完,他就忙改口:“年紀(jì)大了,嘴有些渴。” 實在不敢提昨夜了,免得又被陰陽怪氣。 好煩啊,他為什么這么討厭? 真的好想把他拖出去打一頓啊。 老二為什么這么想不開,找個癩蛤蟆當(dāng)親家? 氣得他把杯里的茶一飲而盡,頗有一副拿茶當(dāng)酒喝的架勢。 李父還反客為主,體貼地給他倒了杯茶。 賈赦那副想打人的表情才稍微地緩和了一二。 他現(xiàn)在只想把人攆走。 “祭酒,親眷舊友這就要來了,您看?” 李父:“他怎么說也是我女婿,送他一程又何妨?” 賈赦:“實在不敢勞動祭酒?!?你趕緊走吧,用不著這么殷勤,我們真不需要。 又尷尬地坐了半個時辰,直到把賈政和賈赦折磨得身心俱疲,活像老了三歲,李父這才施施然地起身。 “罷了,賓客未至,我還得去吏部給他說明,到底給他弄個官職在身,走得也體面些?!?賈赦:“多謝祭酒,這事還要勞動你去辦才好?!?李父這才帶著一干人告辭。 賈政和賈赦看著他帶走的大幫子人,一下子有些鬧不清。 到底自家出身武官,還是他出身武官? 賈政在慶幸自己還好沒冒頭,不然容易挨打。 賈赦:這個碎嘴子竟還是個老匹夫? 他這樣混賬,能教好學(xué)子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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