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事?”崇禎臉色微變,若不是大事,方正化不會如此嚴(yán)肅的。就在這對話之間,傳旨的一名太監(jiān)進(jìn)了暖閣,行完禮后,道:“皇爺,奴婢二人于天啟七年九月二十六日出京,十月三日到達(dá)忠州,將旨意傳給了秦將軍,秦將軍接旨后說是為了保密性就不寫書信了,讓奴婢二人給皇爺回話,大軍會拋棄輜重全速進(jìn)京,行軍途中她會差人每天將行軍記錄送于北京,奴婢擅自做主,地址留在了北京外的一座山村中,請皇爺責(zé)罰!”“好,做的很好!”這算是這段時間來聽見最為開心事情了,雖然讓李若漣暗中在整頓錦衣衛(wèi)了,但相對來說人數(shù)太少、戰(zhàn)斗力偏弱,行動受限制,遠(yuǎn)沒有軍隊的震懾力大。“方家,此事你二人做的很好,先賞銀百兩,等事成之后朕再一并封賞!”“奴婢不敢要賞賜,為皇爺分憂乃奴婢分內(nèi)之事!”“給你們就拿著,這段時間你二人就常駐在外,每日將信件送于東暖閣內(nèi)!”崇禎有些開心,隨即有些疑惑道:“怎么只有你一個人回來了,方穩(wěn)呢?”“皇爺,接下來的事情就與方穩(wěn)有關(guān)了。”方家叩謝后,道:“皇爺,奴婢二人這一路來,遇見了許多的難民,一打聽說是陜北、關(guān)中、渭北發(fā)生了叛亂,零零碎碎有十?dāng)?shù)處之多,奴婢二人商議后,由奴婢回來復(fù)命,方穩(wěn)則在沿路打探消息,約定好兩日后回京,不出意外,后天這個時候應(yīng)該會進(jìn)宮?!背绲澮宦?,瞬間站了起來:“你們可知道叛軍首領(lǐng)的名字?”“回皇爺,聽說了幾個,王二、王嘉胤、王左掛等。”方家的話瞬間打來了塵封的記憶,崇禎似乎響起了后世的資料中有這么一段記載。明末最出名的就是李自成和張獻(xiàn)忠起義,但這兩人好都是安塞馬賊高迎詳?shù)氖窒隆8哂斂赡懿怀雒?,但說闖王那就肯定出名了,他是第一代闖王,李自成就是第二代闖王。“你們先下去休息吧!”崇禎擺了擺手,對著王承恩道:“大伴,去皇極殿告訴眾臣,今日朕不上朝了,有事呈送內(nèi)閣。”說完便依舊批著折子,這種舉動讓王承恩、方正化很是疑惑。叛亂,這在任何時候都是天大的事情,這種情況不召集內(nèi)閣商議怎么鎮(zhèn)壓,怎么還有心情批折子?實際上,崇禎也很無奈,這個時代交通太過于落后了,渭中離北京兩千里路,即便是用六百里加急,再加打探消息,一來一回都得十天。況且,這個時候的六百里加急的驛站估計也起不到太大作用了。所以,就是再急也不差這一天,不如等兩天后方穩(wěn)回來將消息匯總出來再說。第二天天色微亮,錦衣衛(wèi)換班的時候,李若漣帶著一群錦衣衛(wèi)出了宮,直奔自己的府邸。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后,府邸后門走出十來名身穿便裝的男子,走出胡同后融入人流之中。此刻,街上已經(jīng)是川流不息,人聲鼎沸,叫賣聲此起彼伏?!盎省?,咱們?nèi)ツ睦??”“走吧,今天本公子請客,先填飽肚子再說?!边@幾人就是秘密出宮的崇禎和方正化等一群人,唯獨沒有王承恩,他今天的作用就是迷惑宮中其他勢力的眼線。此刻的皇極殿內(nèi),王承恩站在九層平臺之上面無表情,下方站著六部九卿的朝臣。“王中官,陛下……”“黃閣老,陛下來不來是咱家能決定的嗎?安心等著吧,隨時都可能會來?!眱?nèi)閣首輔黃立極剛出聲詢問,就被王承恩打斷了:“當(dāng)然了,諸位大人若是不想等,那就回去,不過咱家可提醒諸位,陛下這兩天脾氣不太好。”原本還有些微微躁動的眾大臣聽聞王承恩這么一說,瞬間安靜了下來,眼觀鼻鼻觀心,如老僧入定。前幾天陛下連自己的國丈都修理了一頓,牽扯的商人、官員都被狠狠懲罰了,這事在京都都傳開了。這會兒若是被王承恩在陛下吹吹耳旁風(fēng),觸了陛下霉頭,那就完蛋了。朝臣們老實了,王承恩也省心了,整個心思都飛到了宮外崇禎身上了。崇禎此次出宮的主要目的就是看看北京城內(nèi)到底有沒有難民,打探一下虛實。這要不是有方正化和李若漣以及他們的心腹在,打死他都不出宮。半個時辰后,一行人就到了外城的正陽門,這里是商業(yè)、手工業(yè)、三教九流匯聚之地。若是想看真實的百姓情況,非這里莫屬了?,F(xiàn)在的崇禎是從后世穿越來的,相對于鋼鐵混凝土的現(xiàn)代化大都市,現(xiàn)在的北京城更讓他好奇。雖然有前崇禎的部分記憶,但此刻親眼看見了,卻是震撼不已。古代,一座容納百萬人的城市是何等的不可思議,古人的智慧當(dāng)真是了不起。相對于內(nèi)城干凈、寬闊的街道,外城明顯就差了太多,崇禎也不介意?!肮?,求求您賞口吃的吧,孩子已經(jīng)三天沒吃飯了!”突然,一個身材微微有些佝僂的漢子朝著崇禎沖了過來,但瞬間就被方正化給攔住了。“方三,讓他過來!”聽著崇禎發(fā)話,方正化雙眼凌厲的瞪了漢子一眼,隨即移開了身體,但雙眼依舊死死的盯著漢子,一邊的李若漣也是,右手已經(jīng)搭在了刀柄上了。若是這名男子有任何異動,下一刻兩人就能將這人給分尸掉?!叭ベI點饅頭、包子,再弄點熱水來!”崇禎說了一句,帶著中年男子、孩子走進(jìn)了一條胡同:“大叔,聽您口音不是本地人吧?”“公子,我是從陜西逃難過來的。”“逃難?為什么要逃難?”“公子,你們身在北京不知道,陜北和渭北連年發(fā)生災(zāi)荒,久旱不雨,草木枯焦,朝廷不僅不組織救災(zāi),減免賦稅,反而還加派了苛捐雜稅?!薄拔覀兡貌怀鰜?,地方官吏竟然找?guī)讉€典型當(dāng)眾打死,逼的我們賣兒賣女湊糧交稅,我們也只能被迫外逃,想著來京城討口吃的,總不至于餓死……”“不對!””將他們圍起來!鏗鏘……李若漣瞬間抽出長刀,指著中年漢子:“你們到底是什么人,從實招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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